小王警官不平：处女座很靠谱的好不好！

上一代的梦与光荣留到后世，能被人记住已经不错，过多的唏嘘也没有意义，太阳照样升起，生活还要照旧，狄仁杰这两天有个会，一拖再拖不能还拖，他当天就得往北京赶，小王警官还不能和他一路——他得去广州支援打黑。

年前各行各业都急着赚笔大的过个好年，黑社会尤盛，小王警官这一走走了半个月，从广州追到云南，差点出了东南亚，再回来人黑了也瘦了，精神倒不错。

狄仁杰到机场接他，吓一跳：“嚯，广州多少度。”

王元芳冻的咬牙切齿：“我羽绒服呢你给我带了吗。”

狄仁杰一手羽绒服一手3M口罩，挺着急：“带了带了，你先把口罩带上，咱们为人民感冒可以，为人民服雾就没必要了……”

俩人带着口罩雄赳赳气昂昂往外走，身后还跟着一个人。

李润南大包小裹跟在他俩背后，拿围巾挡脸捂鼻子，北京这两天霾地吓人，前所未有，举城恐慌，不仅街上没人，二环都不塞车了。

“你这个没用。”狄仁杰轻描淡写：“实际你戴不戴都差不多，你回家睡觉还能戴着口罩睡？”

“就是。”李润南把围巾潇洒抛开：“咱没必要自欺欺人，该死死呗。”

“是你，你没必要自欺欺人。”狄仁杰老神在在：“休息室是中央空调，走前刚测过，数值只有16，堪比人工氧吧。”

王元芳踹狄仁杰，李润南仰天长啸：“啊啊啊我不就发一小时亮嘛！”

“你少听他胡扯，没那么严重，这人吧就是嘴贱，”王元芳环顾四周：“咦褚总怎么不来接你。”

李润南有点郁闷：“他去美国看儿子了，法拉放寒假，他妈妈不让他回来，说是太霾，实际我觉得……”

狄仁杰郑重地点头：“嫂子说的很对。”

李润南太郁闷了。

狄仁杰本着小别胜新婚的人生境界，非得自己开车来接人，没想到还要负责接个大灯泡，心里也很郁闷，仨人上了车，狄仁杰上驾驶座，两位人民警察很自然地并排坐在后面，狄总裁觉得自己……像个司机。

李警官最大的优点的就是不拿自己当外人，不仅不客气，还拉着王元芳和人聊工作：“周三述职，完了我还得写报告，大过年你说这帮毒贩子也不知道歇息歇息，哥哥我这周就没2点前摸着床，你要是明天没什么事赶紧回局里。”

王元芳有点犹豫：“明天礼拜六……”

“我知道，但这不年底了么咱这趟报销周一必须得提，要不又得年后，过两天元哥生日，我总得送点什么表示表示……”

“褚总摩羯的？”

“多明显啊，能把工作当命的也就能是摩羯了。”

“我不大懂这个，我是个什么座？”

“你比较传奇，你是那个没朋友星座，所以你要珍惜我这个伟大的朋友。”

“扯你的蛋！你爸爸有的是朋友——”

狄霸霸坐在驾驶座上，不能更郁闷地搭着方向盘。

好不容易到李润南家楼下，伟大的李警官搭着他亲爱的好朋友的肩膀：“明天陪我加班吼，不见不散哦。”

王元芳一个没问题还没秃噜到题字儿，狄仁杰赶紧清了清嗓子：“明早一起吃饭，地方已经定好了。”

王元芳眨眨眼睛，赶紧向李润南保证：“我吃完就……”

狄仁杰继续清嗓子：“中午去童姨那儿，我师父也在。”

王警官可怜兮兮看李警官，李警官张嘴，狄总裁又开始清嗓子。

“……不……着急，”李润南赶紧提包：“你们慢慢吃慢慢聚，回头联系哈。”

车门吭一声关上，王元芳对他怒目而视：“干什么你！”

“不干什么。”狄仁杰心平气和：“瘦这么一圈，就想好好看着你吃几顿饭。”

王元芳坐在后座上不支声，半晌挤进副驾驶，把脑袋搁在狄仁杰肩膀上。

好不容易折腾回休息室，狄仁杰二话不说打开空气净化器，小王警官想在沙发上趴会儿，狄仁杰怕他躺着着凉，架着胳膊把人扔进浴室。

王元芳这次出差打了一大胜仗，心情虽然好，也真的挺累，他试了半天抬不起胳膊，狄仁杰给他洗澡，一手举着花洒，一手用指腹把泥点从他背上一点点搓掉。

狄仁杰慢慢给他洗，看着泡沫跟着水流滑下来，很满意：“挺好，这次没受伤。”

“可不，”王元芳挂在浴池边上，眨眨眼睛：“我最近一直很小心。”

狄仁杰顿一下：“怎么说？”

“又不是只有摩羯座靠谱。”

狄仁杰乐了：“到底几个意思。”

“责任啊，”王警官很庄重地说：“所以我得很小心。”

狄仁杰不笑了：“我真的听不懂。”

王元芳蔫不拉几：“听不懂拉倒。”

洗完澡王小狐狸又活过来了，四仰八叉躺在大床上享受狄仁杰的按摩——床有多大他就有多大，狄仁杰听说常年处于高压状态下的人容易肌肉紧绷，久而久之睡不好觉，进而产生心里疾病，做警察的都得时不时舒缓一下肌肉，王元芳懒得出去做什么按摩，狄仁杰于是特地请教一个老中医，三顾茅庐从零打基础，好在他学什么都快，去了几次也能依葫芦画葫芦。

王元芳被他按地太舒服了，眼皮开始打架，但又舍不得睡。王元芳这两天虽然在外地，一闲下来也挺粘人，他一有机会就给狄仁杰打电话，一聊就是半宿，有时候聊着聊着就睡着了，也难怪累成这样，好不容易盼来二人世界，他格外珍惜每一分钟——人的感情就是这样，你要是和一个人共患难了一把，仇人也能变成朋友，冤家就能成为恋人。

狄仁杰低声问他：“这趟忙坏了？”

王元芳探出一口气：“哎……甭提了。”

狄仁杰轻轻吻一下他的额头，不再问，王元芳迷迷糊糊问他：“狄仁杰，你老实告诉我，你到底什么时候看上我的。”

“……什么？”

“你别说什么一见钟情，你心里清楚那回压根不是，那回你只想睡我。”

狄仁杰仔细想了想：“可能……上回看见你一个人蹲在医院……”

王元芳笑了一声：“狄总口味真别致。”

“你还真别笑。”狄仁杰揉揉他的头发：“第一回碰见你以后，回去就翻你的底儿了，一看见你爸的名字……我估摸这指定是王大公子下基层体验生活，体验不了几天就得回去做公子哥了，后来再接触你……包括那个小姑娘和李润南的事儿，”狄仁杰顿了顿：“自那以后我就知道，小王警官，你是个好警察，非常了不起。”

王元芳大笑，他抱着狄仁杰的胳膊，吧嗒亲一口：“这么爱夸我。你说实话，我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。”

“你指模样还是人？”

王元芳睁开一只眼睛看他：“分得开么在我这儿。”

狄仁杰哈哈笑，笑完了又开始蹿坏水：“我说实话你可别急，你呢——脑袋长得有点大。”

王元芳愤而起身，拿枕头砸他。

狄仁杰假模假式地躲，笑意仍在脸上：“我就知道说实话你得急，咱俩也处了小半年了，你怎么还这么暴力，你看看我，我对你多好。”

“是是是，狄总裁温柔体贴温婉贤惠。”王元芳靠着他的手臂，在他怀里蹭一蹭脸：“你还真提醒我了，一直没问你呢，要是像……他们一样，等我都七老八十了，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对我这么好嘛。”

“净说瞎话，你七老八十，我就一百了，哥哥实在爱莫能助。”

王元芳又腾地坐起来：“让你说句能就那么难！”

狄仁杰这次难得正经：“元芳，谁也不能给永远打包票。”

“我明白。”王元芳慢慢说：“什么都不是永恒的，但我这辈子，已经很圆满了。”

狄仁杰微笑：“你才多大。”

“是没多大，可我遇见你了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