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斌前方出没预警


沈巍的生活习惯也开始逐渐跑偏，周末，俩人大中午才起，昨天他们闹地太厉害，赵云澜一大早找水喝，他手上一边系着居家服裤带，一边哗啦啦接上一杯。
于是沈巍从衣帽间出来就看到这么个景象，赵云澜一手提着还没系好的裤带，内裤和小腰呼之欲出，一边咕咚咕咚喝水。
沈巍吞咽一下，突然觉得自己也很渴。
转眼间那人又提着裤带刷打开冰箱门，提着两块面包就要往嘴里塞。
“就不能衣服穿好了再吃。”沈巍上去帮他：“而且要热，面包机我买了半年，你也不用。”
赵云澜还没醒明白，嚼着面包嘟囔：“不爱吃这些洋的，以后早上你让大庆买点包子饺子得了——我说你手怎么那么热乎，怪烫。”
沈巍耳朵一红，拿走他杯子，咕咚咚也灌上几大口。
赵云澜嘿嘿贼笑。

昨天晚上赵云澜接到电话，他一老战友来龙城开会，希望得空能吃顿饭，赵云澜穿戴好去提车，经过花园，看见沈巍提溜着一根水管好言好语劝大庆让一让。
龙城刚入了点秋，气温不过20来度，沈巍已经套上了羊毛衫，他平时体温就要比别人低一点，赵云澜吃不准他到底是习惯使然还是怕冷。
赵云澜走到沈巍背后，从后面环住人，他拉住沈巍的手，把他手里的水管卸下来，沈巍任他抱着，轻声提醒他：“快迟到啦。”
赵云澜撒娇的时候爱用鼻子发声，他黏黏糊糊应声：“嗯……要不你陪我去吧？”
沈巍笑一声：“咱们这个家里每天猫狗大战，难得孔老师把小米接回去两天，就让我自己呆一天，挺好。”
赵云澜抱着他不说话，也不撒手。
“赶紧去吧，少喝点酒。”

赵云澜老战友姓曹，邻市特调处副处，以往和赵云澜在辖区问题上没少打架，打多了产生出奇妙的革命友谊，后来也没少合作，这二年倒是没再打照面，交情却不算浅。
曹处人长得算不错，鼻头眼睛溜圆，倒是个尖下巴，年轻的时候看着还略微有点柔和——龙城好歹是国都，再乱也是暗潮汹涌，邻市是真正的卧虎盘龙地，人在这里边荡上几年，削出了棱角，狠劲儿渐渐藏在眼底，再见已不似善类。
赵云澜这辈子虽然顺风顺水，年纪不大担当了大任，几年来多少累心劳力，也瘦了不少。
曹处两年没见赵云澜，第一眼就感慨：“原本就瘦，现在干瘦。”
赵云澜笑嘻嘻：“我这叫抽条，长高了。”
曹处咧一边嘴角问候他：“您今年贵庚啊？”

赵云澜带曹处长去吃‘龙城最牛逼的麻辣小龙虾’，上菜的时候曹处看着一桌油光锃亮的辣子，有点发怵：“我可记得以往你不爱这口。”
“什么话，酸甜苦辣各是味道，尤其这辣，够劲儿。”赵云澜拿筷子点着虾：“真不错，你先试试。”
曹处举着筷子像举棋不定：“其实这次来，有点事儿要跟你说，年后我计划辞职了，准备回老家。”
赵云澜三下五除二已经干掉一只，他嘬着拇指点下头：“可算决定接你姐夫的衣钵了？”
曹处姐夫生意做得不错，开了几个厂，赵云澜从不羡慕这种命，但他理解。
“想哪儿去了，回去了我也是干刑侦，我在处里学的这点本事做生意不灵，家里那种地方……小偷小摸还是有的，我做个小警察总还算绰绰有余。”曹处顿了顿，补充：“我媳妇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。”
赵云澜叼着虾头差点滋曹处一脸：“媳、媳妇、不是你、你结婚了？！”
‘得益‘于高危职业的特殊性，曹处算是位标准的黄金王老五，他在感情这条路上，找一个吹一个，没和谁长久过。
“啊，我们市一中的老师，他们学校就在处里对面，一来二去……做老师的，知道心疼人，对孩子对我都好，干咱们这行，脑袋别在裤腰带上……始终不算太平，过日子，得往长久了算计。”
赵云澜听了他这一番话老半天没动静，这倒是听进去了。
曹处见他不吱声，估摸着是对方还不能理解，他举起筷子咬上一口，舌头一麻：“这劲儿也太大了。”
赵云澜招手喊服务员，表情挺莫测：“姑娘诶劳烦您，给他来碗阳春长寿面。”

赵云澜依依送别了战友就接到处里的夺命连环call，家都来不及回又踏上了长途奔袭的使命，说是奔袭实在是往小了说，他带队追两只幽畜追到了忘川河，他站在幽幽河道边脑子里都是曹处的话，什么大招都没敢使，挥舞着鞭子和两个畜生大战几百回合，大功告成没了劲儿，一转身摔了个狗啃泥。
忘川河岸扭曲了时间，他再回家已经是三天以后，沈巍开着灯等了他三天，门一开俩人都是青着眼底，赵云澜一头栽进沈巍怀里，挂着他脖子死活不下来，到了这份上谁还能对他有脾气，沈巍不知道拿他怎么办，只好半就半哄把他往屋里挪。
赵云澜这人情绪来得快走得也快，还没等上床已经起了歹心，他伸手剥沈巍的羊毛衫，把自己臭哄哄的外套也拱掉，对着人又亲又啃。
沈巍是真的想他，任由他胡来，俩人顶在过道墙上厮成一团，赵云澜整个人都快趴在他身上了，沈巍倒不着急，他力气占了先锋，顶着人无法动弹，下手倒还挺客气，基本用嘴。
他从头把人亲到大腿，又把人翻过来，赵云澜总算明白他的用意，很不满意：“沈巍你他妈绣花呢，看够了吗，你看你老公身上有半点瘀青不，你还是不信我。”
沈巍红着耳朵表扬他：“很好，这次没受伤。”
赵云澜用最后那点劲儿把自己翻过来，一抬头一口把沈巍的耳朵含嘴里，他扯着他的耳垂，压着嗓子一个字一个字发誓：“你放心，我有你了，我得惜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