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巍澜】日常三十则 5

赵云澜这趟差事还是很苦的,他确实瘦了不少,还缺觉,整个人有一种大难没死的洒脱感,很困很饿尤其是困。
他第二天快中午才醒,一觉醒来沈巍已经不在床上了,他听到楼下有嗡嗡地动静,套件老头衫就往下跑。
沈巍正站在一楼院子石阶上举着吹水机面无表情地吹着狗。
新家带个小花园,狗是白色的,小米每天被大庆从这头遛到那头,没几天就得洗澡。
吹水机威力ok的,大庆蹲在遥远的远方龇牙咧嘴,狗毛实在太长了,小米不耐烦,晃着庞大的身躯把一身水全溅沈巍脸上。
沈巍依然面无表情,习以为常抹了一把脸——他浑身上下早湿透了,为了洗狗他穿了件赵云澜的旧衣服,眼下胸口上一片水渍,他眼镜也没带,头发也没胶,刘海上结着水珠,看起来……又柔和又欲。
赵云澜看傻了,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,湿的。
“醒了?”沈巍依然专心致志地吹狗,和人说话不带看人的:“你可真够能睡的。早点买好了在厨房,你最喜欢的,麦当劳汉堡不加蛋,咖啡、两块薯饼,吃前热一热,不许吃凉的。”
赵云澜欢天喜地登登登又往厨房跑,跑一半又被人喊住。
“站住。”沈巍叹口气:“…穿裤子,拖鞋。”

赵云澜乖乖热了汉堡,手上提着咖啡杵在通往院子的门口站着吃。
沈巍狗吹差不多了,半蹲在地上给小米梳毛,七八月份小动物们都爱掉毛,大庆也掉,一屋子白的黑的好烦人。
沈巍赶紧赶他回去:“你怎么来这儿吃了,一会儿毛该飞汉堡里了。”
赵云澜今天有点反常:“没事,想多看看你。”
沈巍举着梳子又停下,用气声问他:“怎么啦这是?做噩梦了?”
赵云澜叼着汉堡坐在台阶上,拍拍脑袋:“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老梦见些有的没的,每次都是夜尊那事儿,梦见你凉了,凉了还不算,走前塞我一糖纸,然后我蜡炬成灰泪始干,燃烧自己拯救全人类。”他心里显然有点发虚,汉堡不吃了,举着咖啡也不喝:“还梦见咱俩约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赌,面对面对着哭,你说扯淡不扯淡。”
沈巍拍拍手在他旁边坐下,小米呜咽一声也跟着他坐下,俩人一狗对着龙城夏日悠长的蓝天白云发了一会儿呆,沈巍才开口,依然是气声:“云澜,都熬过来了。”
赵云澜知道他指得是什么,说也说了,慌也慌完了,索性换个话题:“说起来还真没听你说过,你的梦是什么样子……你做梦吗?”
沈巍用很轻的声音回答他:“以前也做一些。”
赵云澜眯着眼睛看他,今天阳光有些刺眼:“是什么样子的?”
沈巍想了想,慢慢和他说:“我的梦…没有颜色,黑的白的还很冷,没什么意思,你还想听吗?”
赵云澜握着咖啡的手上一紧,他知道他指的不光是梦:“你不想说,我就不想听,等你想说了,你慢慢讲,我慢慢听。”
沈巍笑了一声,今天的阳光确实很好。
“谢谢你赵云澜。”他勾了勾嘴角,环住赵云澜又瘦了几斤的腰:“其实自从有了你们仨,你、大庆、小米,我就不再做梦了。”
赵云澜拧着眉毛看他,他做不做梦,跟他们仨有什么关系。
沈巍牛头不对马嘴地解释一句:“我现在睡眠很好。”
“哦哦哦,”赵云澜了然:“都赖我,夜夜笙歌,累着你了?”
沈巍笑了一声,掐住他的腰:“夜夜笙歌,白日宣淫,成何体统。”
赵云澜把吃了一大半的汉堡一扔,往人身上骑,他在他耳边搓火,毫不客气:“沈老师就是不一样,文化人,这种事儿都能四个字四个字往外蹦。”
沈巍不再客气,他伸手,拨云见日。
他紧贴在赵云澜的胸膛上,陷进一个踏实温暖的怀抱里。
———人一旦过踏实了,还要梦做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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